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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番外《IF》4.19-


  綁票大功告成後,亞戴爾直接宣布要處理家務事,讓大夥迴避一下,原地解散眾人。
  除了眾多實習騎士仍一臉矇,艾德、艾洛都很習慣,甚至熟練地幫忙把人驅離現場,但究竟離開後又到哪去,那……就沒人管得著了。

  亞戴爾扛起地上被綁得無法動彈,依然嘗試逃脫未果的某人,風捲殘雲地離開。



  依然是太陽小隊的宿舍。

  這些年由於兩人關係的變化,亞戴爾的宿舍多出許多原本沒有的東西,多了幾套刀彌的衣服、草藥瓶罐、紗布繃帶、床頭欄杆更直接換成鐵製的;也多虧伊雷西結婚搬出聖殿住,否則這些東西還不知道該放哪,而艾德也很習慣時不時要抱著枕頭去隔壁寢擠一晚。
  當亞戴爾把人放到床上時,憋了一整路的刀彌直接破口大罵:「亞戴爾,你搞甚麼?教學搞完了就放開我!」

  「你先答應,放開後乖乖待這房間休息,我就放了你。」亞戴爾提出條件。
  「要休息什麼?聖殿現在……」刀彌低吼。
  「有狀況就會來叫人了,你現在只要照顧好自己。」亞戴爾打斷他。
  刀彌閉嘴不答。
  「那你就繼續被鏈著吧,哪時候改變主意再告訴我。」亞戴爾敲一下對方腦袋,繼續該幹甚麼幹甚麼。

  亞戴爾先把對方上衣脫了,解開手銬、改銬在床頭,接著拆掉腿上鐵鏈及腿甲拆,改用較長的腳鏈限制住,最後將早上請廚房做的粥塞給對方。
  刀彌看了眼那碗粥,再看被銬在床頭的右手,懷疑亞戴爾根本故意。但他沒去求助,默默用左手艱難地吃起了粥。
  亞戴爾也不催促,簡單收拾後就坐到床上,檢查起對方背上的傷勢。

  由於露荻雅叮囑的「好好休息、勿動作過大、勿劇烈運動」,刀彌是一項也沒遵守,背上傷也就毫不意外的裂開了,把整片背連同繃帶染成血色。
  亞戴爾小心撕開繃帶,對傷口扔了兩個中級治癒術上去,果不其然沒有任何效果。
  他當了免費補包這麼久,知道治癒術並非萬能。看似神奇的治癒術其實是增強並加快身體復原能力,所以對於兩種人無效,一是老人、二是病人。
  刀彌屬於後者。身體透支太多,加上這幾天連續使用,最後直接失效。

  「都成這樣了還出門?你剛剛去哪了?」亞戴爾有些慍怒。
  「處理隊務事。你管不著吧?」刀彌把已經冷掉的粥一口喝乾,回得很不給面子。
  亞戴爾挑眉,把手上消毒用的烈酒直接淋到傷口上。

  「嘶!」
  門內、窗外同時響起吃痛的嘶叫,刀彌痛得趴倒在桌上微微顫抖,但亞戴爾好像沒看見似的,拿著乾淨的帕子粗魯地清創。

  「你……輕一點!」饒是刀彌也受不住這火辣辣的痛。
  「知道痛下次就別逞強!你早上又是搞什麼?」亞戴爾繼續用力搓,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。
  「……你就當我欠的。」刀彌咬牙道。
  於是亞戴爾又淋了一波烈酒。

  「……」
  刀彌直接痛得趴倒,全身顫抖發不出聲。與之同時,窗外傳來小聲討論。

  「嘶!看得我背都疼了,這算不算家暴啊?」
  「算。你快去阻止啊!」
  「咿——我才不……哇!亞戴爾你不……」
  亞戴爾把窗戶完全關緊、拉上窗簾,一切擾人聲音消失無蹤。回頭看著滿身瘡痍、趴在桌上顫抖、卻依然倔強的某人,還是心軟了。

  他歎了口氣,低下身起刀彌的額頭,輕輕地吻了上去。
  「我知道隊長們不在聖殿,你的壓力很大,不敢讓自己處於被動;但明明有其他方法,你又何必硬去挨那幾鞭?」亞戴爾愈懊惱,氣對方不愛惜自己,也氣對方不讓自己分攤壓力。

  大部份人不清楚,但騎士長們出差時,聖殿的主導者其實是刀彌,而不是他這個太陽小隊副隊長。
  會變成這樣並非有人任命,是自然而然形成的;因為和其他副隊長一樣,他更擅長的是執行,而非決策。珍萼被抓時也是,雷米、他以及其他留守的副隊長,都無法達成共識,最終還是選擇等刀彌返回。

  「……我想不到。」刀彌仍趴著,眼角帶著剛剛痛出來的水氣,悶悶地說:「隊長可能有更好的方法吧,但我就是笨。」
  「笨蛋。」亞戴爾擦去那滴淚,默默坐回去繼續替對方清理傷口,而這次溫柔許多。
  哪裡是想不到,只是選了最笨的方式。
  他沒摳著這事兒繼續指責,這便宜伴侶的拗脾氣要是能改,八百年前就改了。就不懂,為什麼全聖殿這麼多人,就他這便宜愛人總是能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?

  「有時我都在想,乾脆就這麼把你銬著,幹到下不了床,省得你三天兩頭作死。」亞戴爾替對方重新上藥、包紮完,正準備照往常解開手銬時,憤恨道。
  「那你幹嘛不這麼做?」刀彌反問。
  「我說說罷了。」亞戴爾翻白眼,他就隨口一說,哪能就這麼把人銬著。

  「亞戴爾,我們多久沒做了?」刀彌歪過頭,突然問。
  亞戴爾腦袋嗡鳴一下,那檔事吧,一直是他主動,但自從刀彌五年前被抓救回來後,他一直顧慮對方身體,不敢太頻繁,就算做也都很克制。
  ……上次,是多久以前了?幾個月?還是去年?

  「你是在同情我這個殘廢嗎?」刀彌站起來面對他,居高臨下質問。
  「別這樣說自己!」亞戴爾低吼。
  「還是因為我已經被太多人上過,你嫌髒了?」刀彌面無表情繼續問。

  亞戴爾簡直聽不得這句話,用力抱住眼前人,語帶顫抖:「不要說這種話……我只是,太害怕了……」
  五年前那件事影響太深,由於對方太過我行我素,失蹤頭幾天沒有太在意,後來找到人時,他甚至記不清那時是怎麼把人抱回聖殿的。只記得都是血,輕飄飄的,在手上像是隨時會消失。
  加害者在和虎王的鬥爭中都被殺了,那一個月裡,刀彌究竟經歷了什麼沒人知道,也沒人敢問,只能從對方慘不忍睹的傷疤和偶爾透露的言辭裡猜測。依光祭司的說法,刀彌身上並無致命傷,但傷口全都是奔著讓人痛苦去的,能救回來還沒瘋那是光明神的恩賜。
  想把人銬在身邊,雖只是一句玩笑話,但他不敢說自己從未產生過這種念頭。

  至今只要對方受傷就會害怕,怕哪天再也治不好;出聖殿也害怕,八萬懸賞下,看誰都像賊;就連做夢也時不時夢見,人在手上,怎麼都救不回來的場景。
  他知道,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。

  「我還在,沒這麼嬌貴。」刀彌歎口氣,輕輕回抱一下,蹲下身子仰頭看他:「亞戴爾,我欠修理,幹我好嗎?」
  亞戴爾腦袋一陣空白,眼前這個惡魔在蠱惑他,一雙黑眸一閃一閃的,少見的直白。但瞥見那剛纏好繃帶的身體,他還是理智道:「別鬧。」
  然而刀彌卻彷彿沒聽懂,眼珠子一轉,恍然道:「喔,現在還是上班時間確實不太好。那如果被發現,你就說是我誘惑你的吧。」

  「……」重點在那嗎?!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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